绵长不息的牛角号声贯彻云霄。

    北狄赤火部、黑翼部等几部共一万人作为前锋向着野芒城发动了猛攻。

    施渠大吼一声“冲进城去,抢走他们的粮食物资和女人,夺走他们的一切,杀——”

    在呜噜噜噜的呼号声中,潮水般的北狄勇士涌向野芒城,明亮的钢刀反射出刺目的寒芒晃乱了城下的雪原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城楼上第一波冰冷的箭雨如瀑布般泼洒下来。

    “竖盾。”云越道,“井阑车准备!”

    十多座高耸的井阑车矗立在军阵后方,每部车上有数十弓箭手,顿时双方射出的羽箭在空中交织如蝗。

    云越坐镇中军,神色冷肃。

    此番因为萧暥身体有恙,所以让云越替他坐镇中军。这场仗是一场硬仗,没有丝毫讨巧之处。就是看哪一方更狠更强硬更拼命。

    野芒城。郡守府邸。

    曹满一身戎装登上城楼。看着城下杀声震天,冷笑道,“萧暥小狐狸半点不客气,昨天送我裙子,今天就来叩门了。”

    李约笼着袖子在一旁道“野芒城固若金汤,萧暥强攻实非明智之举。”

    曹满回头瞧了他一眼“我也觉得奇怪,萧暥诡计多端,以往每次都是设法调我出城,这回居然也会强攻。”

    李约捻须道“莫非他营中生了什么变故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名哨探小校匆忙上来报告,“主公,军师。中军主将乃为云越。”

    曹满愕然“萧暥去哪了?”

    大帐里。

    一场雪后,阳光透过帐幕照进来。

    萧暥虚弱地靠着榻上拥衾而卧,已经病得连东西都吃不下了。

    白皙的脖颈柔顺地倚着,左侧是一年多前被阿迦罗咬的痕迹,咬得太狠还没褪尽,谢先生在襄州替他除绣纹时答应以后为他消除,但之后战事急迫,没顾得上。右侧是前几天被蛇咬了,又被魏瑄吮出一点红痕,过了几天,反倒色泽更深了,在雪白的脖颈上如同一点红豆,相思入骨深。

    总之,他这脖颈算得上多灾多难伤痕累累了。